《聊斋志异》中用艾灸治赘瘤的故事

在《聊斋志异》中，除了狐女仙姝的爱情故事外，还有一些神奇的医药故事，《二班》就是很有特色的一篇。

《二班》中，殷元礼善针灸之术，因遇寇乱，窜入深山。在途中遇到班爪、班牙兄弟。二人听说来人是名医殷元礼，就将其请到他们的石室栖宿。殷元礼随他们到石室后，“闻榻上呻吟，细审，则一老妪僵卧……乃束火照榻，见鼻下口角有两赘瘤，皆大如碗”。老妪说这个赘瘤痛不可触，并且妨碍饮食。殷元礼看过之后说，这个病很容易治。于是取出艾团，为老妪灸了数十壮，并且告诉她隔一夜就能痊愈。第二天天还没亮，殷元礼起身去查看，发现赘瘤已经破了。殷元礼催促二班起床，用火照着亮，给老妪的创口敷上药屑，说马上就能痊愈，拱手与老妪及二班作别。在这个故事中，二班其实是两只老虎，这种动物或精怪化为人来求医的情节在古代传说中比较常见。

用艾灸治赘瘤并非蒲松龄的想象，这一治法最早可追溯到东晋时期的鲍姑。鲍姑是东晋时期著名道家、医药家葛洪的妻子，因此她的事迹也被神化。据广东越秀山三元宫《鲍姑祠记》记载，鲍姑用“越岗天然之艾，以灸人身赘疣（赘疣是长在皮肤上面的肉疙瘩，在古代常与“赘瘤”通用），一灼即消除无有，历年久而所惠多”。另据《太平广记·崔炜传》载，崔炜用鲍姑赠送的越岗井艾治好了老僧和富商的赘疣，还治好了井底老龙的赘疣，在经历了种种奇遇之后，最后携妻子入山寻访鲍姑，不知所踪。鲍姑艾灸治疗赘疣的故事深入人心，有一首诗赞道：“越井岗头云作邻，枣花帘子隔嶙峋。乃翁白石空餐尽，夫婿丹砂不疗贫。蹩辟莫酬古酒客，龙钟谁济宿瘤人。我来乞求三年艾，一灼应回万年春。”

蒲松龄写过《药崇书》《草木传》等医药著作，《聊斋志异》中殷元礼治疗的赘瘤应当是他在现实生活中见过这种治疗方法，借助志怪，使情节变得更加引人入胜。故事中老妪面部的赘瘤推测类似囊肿，艾灸使之破溃后变为疮，敷以药屑，疮疡便收口愈合了。

疣多为湿邪所致，湿为阴邪，艾灸可以助阳化气，化湿通络，从而使疣体脱落。艾灸时宜选取最大的疣体，也称为母疣，以艾炷灸母疣5~7壮，每日或隔日1次。一般灸3~5次，母疣脱落后，其他疣体也会跟着自然脱落。（谭洪福 山东省淄博市淄川区东关社区卫生服务站）